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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电视艺术特征探微

2011-8-4 21:14| 发布者: admin| 查看: 391| 评论: 0|原作者: admin|来自: 网络

近年来,随着移动通信技术的迅速发展和广泛应用,特别是3G时代的到来,手机已经从简单的移动语音通信工具演化成集通信、各种文化信息服务、娱乐等为一体的大众传播工具,人们不仅可以利用手机进行语音通话、上网、游戏等,并且还可以看电影、电视。同时,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使人们在艺术鉴赏中,愈来愈注意审美经济原则,希求以最少的时间获得最多的快乐,因而在欣赏上要求精炼精短,欢迎“长话短说”,厌烦“短话长说”,从而更有利于手机电视的发展。眼下正热炒手机电视,有关方面纷纷宣布将推出所谓手机电视剧、手机短片、手机电视等等,而且还拉上国内当红知名导演或演艺明星助阵,声势浩大,似乎人人都不愿错过与这个新的电视概念诞生的历史时刻发生关系的机会。
  任何一门新兴的艺术出现,人们对其特征的认识都有一个过程,手机电视也不例外。对其艺术特色的认识,我们应当从它的本性出发,吸取传统电视的特性及其美学研究成果,对手机电视所引发的新的美学现象及其对传统电视的发展进行大胆探索。一方面,广泛吸收电视艺术的普遍属性,将手机电视置于传统电视美学的平台上予以多维审视和全息把握,以寻找手机电视作为研究对象所必然蕴含的美学特质;另一方面,从手机电视本身出发,将传统电视置于手机电视的发展视野中,不仅探讨手机电视赋予传统电视的全新命题,而且对手机电视将引发电视美学研究的转型进行敏感把握。
  一、手机电视的本体特征
  手机电视目前普遍被看作是在手机上播放的电视短片,仅仅是电视短片中的一个类型,人们觉得它很难说有什么独特的审美特点,如果有的话,不过是把电视短片的特征浓缩一下而已。这样认为,自然也有一定道理。因为,尽管手机电视篇幅短小,它毕竟还是电视,拥有电视的共有特征,特别是与其最为相近的电视短片,在艺术上有许多相通之处。但是,当手机电视成为一种独立媒体,这样讲就不具有说服力了。任何能够自立门户的事物,都应有别于他事物的独立品质。
  缺少独立品格的东西,往往缺乏独立生存的价值。手机电视在当下,一鸣惊人,热闹一时,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审美特点,“电视手机化”和“手机电视化”倾向严重,前者忽略了手机电视的“短”的特点,后者背离了“电视”的本性,从而不具备自己独立存在的理由,因而可能其兴也勃,其亡也速,火爆一阵后,就会迅即降温退潮。要使今天的手机电视热能持续不断,日益向纵深发展,就需要让其生发独立的文体意识,自觉地从电视短片中分化出来,形成独立的品质,从而获得了自己独立的生命力。
  手机电视的特有文体特征,自然源于它在电视家族中片幅短小的特点。正如鲁迅在论及微型小说时,曾经谈到,“在巍峨灿烂的巨大纪念碑底的文学之旁,微型小说也依然有着存在的充足的权利。”他说:“不但巨细高低,相依为命,也譬如身入大伽蓝中,但见全体非常宏丽,眩人眼睛,令观者心神飞越,而细看一雕阑一画础,虽然细小,所得却更为分明,再以此推及全体,感受遂愈加切实,因此那些终于为人所注重了。”①借用鲁迅的话再稍加扩展一点,是否可以说,在电视的伽蓝殿堂中,电视剧犹如壮丽的长廊,电视短片是“画础”,手机电视则为“雕阑”。它们尽管“巨细高低”不同,但皆“相依为命”,各有各的作用,各自都有存在的充足的权利。“雕阑”式的手机电视,虽然细小,但给人以“更为分明”和更多蕴藉的感受。它短而精,小而美。虽然不能像电视剧那样成为生活长河的历史画卷,也难于像电视短片那样反映生活长河中的某些片断,但手机电视是对生活长河中水珠和浪花的观照,能“从一滴水看太阳”,以最小的篇幅包含最多的内蕴,给人“以一斑得窥全豹,以一目尽传精神”的艺术效果。
 “从短见长,以少胜多,片短情长,言不尽义”,这16个字足以概括手机电视的文体特点。这里的中心意思,是说手机电视片幅虽然短小,但“情”与“义”的内蕴却要深厚。要把小与大、少与多、短与长、微与广辩证地结合起来,像巴尔扎克所说,“用最小的面积,惊人地集中最大的思想”。由此出发,要从取材、布局、人物描写、环境安排以及语言等方面,分析手机电视在艺术手法上的特点,从而使其创作的各个环节,都应铭刻着精练、精美的印记。
  随着3G时代的到来,人们对手机电视发展的热议同时,对手机电视文体的研究也初见端倪,日益深入。研究手机电视的论坛不断,相关论文迭出,如《当代电影》杂志就刊发了一系列论文。这些论文,在探索手机电影的本质和艺术规律上,各有各的角度和见解,但它们共同认为,手机电影的本质特征,是以短见长,言微旨远。与手机电影一样,手机电视如果不“短”,就不是手机电视;但倘若只有“短”,不能以短见长,以微知著,这样的作品也空有手机电视的外壳,而无手机电视的内在品质。在文化消费时代,手机电视在审美上具有“速效刺激”的特点,特别适合处于快节奏生活中的现代人观赏需求。这一“速效刺激”,不仅因为它片幅短小,观众几分钟就能看完全片,“快速”得到审美感受;同时,也由于它有着丰富的内含,虽然“君看萧萧只数叶”,却是“满堂风雨不胜寒”,给人以强烈审美刺激的“实效”。手机电视好比作为反映太阳的一滴水,不仅应把整个太阳映照进去,而且要把太阳的热能凝聚起来,转化为熊熊的烈火,引起人们心灵的共振,从艺术形象中领略到一种审美的刺激,一种审美意趣,一种审美的享受。
  二、手机电视的艺术风格
  从上述基本特征出发,以下从不同的视角,来探索手机电视的艺术手法。
  手机电视是空白的艺术。要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手法,特别重视“不写之写”、“不全之全”,在影像建置上虚实相生,留下空白,诱发读者从“空镜头”中驰骋想象,扩大补充作品的内涵,收“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之效。
  手机电视是浓缩的艺术。它体积虽小,质地却高,言有尽而意无穷。郭沫若有个这样的比喻:“黄金只有一点,但还有它的分量,牛粪虽然一大堆,分量却不见得有多重。”手机电视在精短的片幅中,追求材料精粹、构思精巧、语言精美,成为点点黄金,粒粒珍珠,可收以一当十、以少胜多之效,尽可能做到“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的艺术效果。
  手机电视是突变的艺术。突变,就是在情节的发展中,有意外发生,为观众所意想不到,始料未及,感到新奇和“吃惊”,从而得到“速效审美刺激”的愉悦。富有艺术冲击力和吸引力的手机电视,需要脱离传统电视所习惯的“框框”,它们采取的突变手法,在故事的开端营造悬念,在故事的高潮揭开悬念,情节出现突转,抛出令人意外的一个包袱作为故事的结局,使作品情节跌岩新奇,诱人观赏回味。
  手机电视是简练的艺术。限于片幅,手机电视只能在“螺丝壳里做道场,经不起笔尖的横扫,驰骋的回旋”,必须惜墨如金,学会“长话短说”。尽量删去枝蔓,对情节、人物、环境等方面的描写,都要力求简练,在单一中追求精美,在单纯中体现丰富。郑板桥画竹诗:“冗繁削尽留清瘦”。削尽“冗繁”,才能将表现神韵的“清瘦”突现出来。

  手机电视是讽刺的艺术,幽默的艺术。手机电视的表现手法虽然多种多样,突出的则是讽刺幽默的运用。讽刺与幽默是一对双胞胎,讽刺必然伴随着幽默。希腊人说,诗铭像蜜蜂,一要蜜,二要剌,三要小身体。②移之于手机电视,也完全吻合。在“小身体”内,既要有“蜜”,有耐人品味的内涵,也要有“剌”,能“将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针砭人间痼疾,张扬社会正气。“讽喻含量”,在手机电视中是不会低于电视剧和电视的。
  手机电视是瞬间的艺术,焦点的艺术。由于篇幅极为短小,手机电视难于采用铺垫、渲染的艺术手法。它不仅不可能反映生活的长河,就是生活较长的片断也拙于表现,它较适宜的做法,是摄取生活的瞬间,将一瞬间描绘得惟妙惟肖,声态并茂,融历史长河为一瞬,化大千世界为一隅。抓住瞬间,就要选准聚焦点,将全部能量有效地集中起来,以少胜多,以小显大,生发出强烈的艺术能量。
  手机电视是立意的艺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借黛玉对香菱的话,阐述了一个极有价值的艺术见解:词句究竟还是末事,第一是立意要紧。③手机电视虽“短”,也要给观众讲述一个故事,娱乐观众或感动观众,还要诱发观众思索,进行理解蕴含在事件中的深刻意义。这个“意义”,可以是创作者对生活的一种感悟,可以是一种哲学,也可以是一种新的理念。“意犹帅也”,“立意奇特”,应为手机电视三要素之首。立意是手机电视的灵魂。
  三、手机电视的传播特点
  空间和时间是人类生活基本向度。手机作为一种传播工具重塑了时间和空间,其传播的移动等特性及其在日常生活中的微观协调作用使人们从固定的时空互动环境中解放出来,通过传播的流动不断重建时空构架,加剧了空间与物理意义上地点的分离,使其随传播互动的变化而重构;时间则更为暂时化、瞬间化、无序化。手机电视的传播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加深了人们身体与精神所处空间的分离——身体所处现实时空与电视艺术塑造的虚拟时空,强化了这两种时空之间的不断切换。
  手机电视传播的“移动性”、“即时性”助长了用户“在场的缺场”状态,人们“玩”手机电视时,身体是在场的,但其注意力、精神以及感觉却在电视塑造的时空中游荡,以致在“玩”后都由于“回味”而出现感觉和精神的“神游”现象,演绎了手机媒体语境下主体的“魂不附体”。因此,在身体意义上,手机电视传播过程中个体的在场具有连贯性,但在非物质或者精神意义上,他们的在场是不连贯的。手机电视是利用空闲的边角时间在不确定的空间中被欣赏,比如,在站台或车站等车的时候、在银行取款排队时、在相约地点等人时等等,这种时间被成为“中间时间”,④空间被称为“中间空间”。它们是“小的、看上去并不重要的,”被卡洛尼亚(L.Caronia)表述为由手机赋予重要意义的“无时之时”与“无处之处”。⑤他认为这些地点是完全没有任何文化或者个体特殊意义的交叉或仅供穿越的地带,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被穿越,以让人们到达一个更具意义的地方。这些时间则被定义为“待命”的时刻,它不能通过任何特定的活动而被定义,它是一天中人们单纯地等待将要来的人或者等待什么事情发生的那些时间。这些观赏时间有较大的不确定性,欣赏过程可能被随时打断,不像观赏传统电视的时间是有规划性质的。在欣赏手机电视的时候,观者便如痴如醉的“置身”于电视构建的虚拟时空中,体验电视带来的愉悦。但是,只要所等的车、人等对象出现了,手机电视的欣赏过程就暂告一段落,人们的感觉、精神等“魂”便被“招”回附体了。由此分析,手机电视的审美时空得以重建,主体阅听方式多层面实行变迁。在时间节奏上,手机电视占据的是碎片化的日常时间,而非仪式性的节日时间,这是其追求内容短小精悍的原因。在空间结构上,手机电视占据近距离的掌面空间,而非远距离的墙面空间,这是其追求形式简洁清晰的原因。在主体欣赏状态上,手机电视适合漫不经心式的赏玩,而非沉浸式的深度投入。
  总而言之,手机电视正悄然走近我们每个人,悄然改变着你我生活,电视就装在你的口袋中,随时随地欣赏观看。我们必须厘清手机电视相对于传统电视形式所不具备的特点,在内容和形式上进行创新,针对手机媒介特性,创作更多适宜手机电视的内容,或许是手机电视走出目前“猫大于狗”的尴尬境地关键。但无论怎么说,手机电视是电视艺术园地里一种惹人喜爱的小花,我们需要进一步摸索其成长规律,才能促使其更快更好的生长。(作者简介 李雨生,重庆邮电大学传媒艺术学院讲师;夏光富,重庆邮电大学传媒艺术学院院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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