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化纪录片语言的自然性意义,表现出纪录片编导与材料对象的“不隔”。这其实从另一方面提出了纪录片的审美距离因索及其镜头语义的话题,这个话题由前面谈到的镜头视点问题,延续为镜头距离、运动等物质的、心理的、想像的和虚构的镜头语义的话题。这是因为纪录片的接受者(包括作者在内)与摄影机镜头中材料的关系,么及镜头画面与接受者观众的关系,都是通过纪录片作者所设定的摄影机与纪录片材料视域之间的距离等因素决定的。因为摄影机对材料的选择,首先是编导对材料视域的选择,最终归回到接受者与画面的审读过程及其距离,因而也成为一种观众的选择。这当然是从纪录片的影响与接受的意义上理解的,涉及到具体前期拍摄的镜头距离因素,又都有它的各自独立的语义规范,正如前述中涉及到的,这一前期创作中常常与拍摄角度,以及将在后期创作论述到的段落的剪辑相互联系同构。编导在创作中事实上是始终注意到了这些相互同构的因素,在这里,我们着重就编导创作中常采用的四方面基础性镜头距离因素—远景、中景、近景和特写镜头来考查、审视镜头表现的距离因素。 显然,在纪录片开端与结局镜头段落中,使用含纳信息量大、视域开远的远景镜头最为普遍。由于摄影机镜头与材料对象的距离相差很大,含纳了较多的信息,许多的细节被置于观众视觉中,面同时又不刻意造出任何单个的细节加以强调,这一情况可以使我们对一个主题的第一外表抱有的情感期待得到满足。传统的编导控制就是使用远景镜头交代人物事件的背景、具体环境、整体感觉与情绪的,这种镜头经常被用来作为纪录片节目的开头。如纪录片《呼唤》的开始,先用若干远景镜头展示上海市城市全貌,然后是各种街景,最后过渡到具体人物和事件的交待性镜头。作品的镜头段落也常常使用类似的远景镜头,如《姑苏城外》春天段落是枫桥古镇、枫桥、枫桥旧街的全景,然后推进为纪录片人物事件近距离的观察纪录。这些镜头不仅向我们提供了必要的信息,同时也提供出人物事件的生活现实的具体背景,也常常传达出具体人物进人片中特定情境时的最初视点。 这种常规化远景开篇并非是一成不变的真理,在许多纪录片的前期创作中,显示出一种全新的风格倾向,那就是打破远景、中景和近景、特写的排列顺序,因而也就打破了观众习惯性的期待。有的纪录片就刻意表现材料所显示出的时间与空间的时态关系,如《失落的文明》的镜头材料的形态就是建立在远景—特写或近景—远景—特写—近景这样一种强烈的时空时态的对比关系中。这样,镜头距离因素的远近结合,造成一种非常独特的时空结构,以此营建思想主题:宇宙时空时态的人类道路。 前面所涉及到的前期拍摄中的细致的观察、个性化的声画语言的再现及其真实情感的表现,实质上都有一个镜头距离因素的影响。例如,远景镜头与开端和结局感的某种联系,是无需任何语言帮助的,它总是可以作为纪录片或一个段落的结束,或作为段落之间的转换。远景镜头的后续画面总是近距离的,镜头距离因素的远近停顿,造成一种心理的巨大落差。《摩梭人》中的远景结局定格,将摩梭女神山的伟大与摩梭人置身的沪沽湖现实世界联为一体,使现代社会中的摩梭人重返到一种亘古存在的神性自然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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