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几个初出茅芦的孩子选了这么难的一个题材,可以想象得到,恐怕很难得到厂领导的批准。可是广西厂有一位颇有威望的“老”导演郭宝昌,全力支持他们,所以厂里就同意他们开拍了。那时,真是郭爷长郭爷短的,没有郭爷的支持,或许《一个和八个》就不会那顺利地拍摄出来。片子成功后,好像哪儿都没郭爷的事了。现在似乎大家都把他淡忘了。郭爷似乎也没有把这事搁在心上。可我心里为他鸣不平。那些无干的人都因为写第五代而红起来了。出现了多少文章,可就是没有人提到我们的郭爷。 再说一句题外话。电影学院的前院长沈嵩生是代这一届学生受过的总代表。大家可以去问当年曾参加了为沈院长退休而召开的会议的所有的系主任,是不是广电部还派来了一位代表他在会上指出沈院长在任期间的错误之一就是支持了第五代。这话别人不说,我就敢说。而且在这之前,我当天就听说,一位电影元老居然亲自跑到电影学院来批评沈院长的教学哲学。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念大学的时候,校园还是相当神圣的,没有人敢随便明目张胆地闯进来的。是否有便衣特务那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官方的正式的意见,有根有据,非常可贵。写电影历史的学者和研究生,应当趁那姓艾的部长还没有死的时候,把这件是搞清楚,敲定,落实,过几年就可以写进电影史了。要不然,气候一变,说不定那个批沈院长的人倒成了一向支持第五代的人了。我是积四十年的经验说这句话的。 上海的张骏祥老师,上海电影局局长兼上影厂厂长,在第五代露头之后,要亲自办一个跟北京电影学院不一样的电影学校,最后是委托上海戏剧学院代召一个电影导演班,并声称绝对不要北京电影学院的教员来讲课。我们也一致抵制,绝对不会去给他们上课,而且我在给上戏其它班上课时,声明上影那个班不准蹭听我的课。后话是,第二年学生反了,实在办不下去了,只好到北京电影学院来讨救兵了。)再加上第五代拍摄的影片屡遭禁映,我们也就可以明确第五代进行创作的真正“语境”了。凭良心说,电影“滑蛋”的庆祝活动有第五代的份儿没有?这是不是都是事实的存在?为什么要装聋做哑,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会出现那样一些人对第五代,比如说,张艺谋、陈凯歌的创作的得失是那么地幸灾乐祸,什么后殖民啦,什么张艺谋的神话破产啦,他们媚外啦等等。脱离了这个真实的“语境”来对第五代妄加评论,参与讨阀,这叫居心险恶,丧尽天良,有一个算一个。不要装疯卖傻。(我不太了解发表这类观点的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有些什么来头?谁派来的?后台是谁?)现在继续谈他们的新的空间观念。当张军钊、张艺谋、何群他们完成了《一个和八个》之后,到北京来送审时,这几个年轻人又来找我,要我去看他们的完成片。据说电影局已经通过了。我当然怀着很浓厚的兴趣去看这部由长诗改编的故事片。我看完之后,他们又来找我,要我给他们提提意见。 我老老实实地跟他们说,不是我给你们提意见,而是你们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超越了我所理解的电影空间观念。于是他们就向我介绍了他们的拍摄经过。学生超过老师,这是正常的。也是当教员的人企求并引以为荣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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